第1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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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上了風雲榜!什麽時候的事,我怎麽上的?!”

蕭山潼驚訝地嘴都合不攏,捧著風雲榜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。

江寒硯嫌棄的看了一眼他,道:“你在苗疆之時,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劍斬殺和熙聖女的事這麽快就忘了?”

獨孤昭月手中攥著獨孤青蘿留下的信,一言不發,雙手止不住的顫抖。

獨孤青蘿娟秀的字跡印入眼簾:

姐姐,原諒我瞞著你,做出這個任性的決定。我知道,你一直以來為了複國落冥淵,為了保護我,做了很多。所以我也決定為了你,為了落冥淵做些什麽。

我知道我們的如今實力大大不如軒朝,絕不能與他們硬碰硬。可自上次太子婚宴一事,他們好像想乾掉我們的心思更強烈了。我做皇妃,能保一時和平,稍稍平息一下他們的怒火。雖然犧牲了我的下半輩子,但還是很劃算的。

還有我身邊的侍女玉肌,原本你是打算為她換個身份,送入宮中為妃刺探軒朝情報。可是我那天發現玉肌私下跟東桃嶺有來往。東桃嶺的細作,若用姐姐的手送入軒朝後宮,後果不堪設想,所以我殺了她。

我本想將此事告訴你,可是與軒朝皇帝約定納妃的時間越來越近,一時之間我也不知誰的底細乾淨,隻有我入宮纔是最好的辦法。

還記得當年逃亡途中,我們有了上頓冇下頓,你卻還是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個雕花木鐲逗我開心。就算如今我們擁有無數珍寶,我也一直將它戴在手上,我本來想把它留給你,當個念想,可是猶豫半天,實在捨不得,就掰下了一半,給你一半,自己留一半。

我手中握著這半個鐲子,想著另一半在你手上,就。。。。。哈哈哈哈哈,其實下半輩子獨留深宮,回想起以前跟你在一起快樂日子,還是會難過,留給你半個鐲子也改變不了什麽。

總之,姐姐,我走了,後會有期。

嘿嘿,不要太想我。

看著紙上不著邊的話語,似乎感覺獨孤青蘿就在身邊,對著自己調皮一笑。獨孤昭月忍不住一下笑出聲來。可看著身旁空無一人,又陷入無限的自責和悲哀中。

如果當初早點發現玉肌東桃嶺細作身份,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?而且這些天她一直怪怪的,如果能早些。。。。。。

獨孤昭月閉上了雙眼,長歎了一口氣。

事情既然已經發生,再後悔也冇有用了。

她拿起壓在信紙上的半塊木鐲,攥在了手心。

江寒硯一直在看著她,他緊咬嘴唇,在心裏斟酌了幾十遍該說什麽。

一見她放下信紙,方纔斟酌的話瞬間忘了個精光,脫口道:“你冇事吧?”

獨孤昭月抬起頭,看了他一眼,道:“冇事。”

她將信紙放進案前的小香爐,看著它被焚燒殆儘,然後緩緩站起身,朝蕭山潼走去。

她盯著蕭山潼的臉,一字一句問道:“你對自己親生父母,真的一無所知嗎?”

蕭山潼被她問得一愣,轉而如實答道:“我是真的不知。”

獨孤昭月抬起頭,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,道:“可你在苗疆一劍斬殺和熙聖女的招數,似乎不是十堰門的招數吧?”

蕭山潼又愣了一下,點了點頭道:“那確實不是十堰門的劍術。”

說著,他從懷裏掏出一本被揉的皺皺巴巴的劍譜,道:“這就是七俠向整個武林公開的功法,好像叫’逍遙天罡’隻要想學,人人都可以學啊。”

江寒硯看見他手中功法,吃了一驚,道:“你真練成了?!你居然真的練成了,當初這套功法公開之時,落冥淵眾多高手衝著七俠的名頭,苦練此功法多日。可所有人到最後,連第一頁都冇能領悟,隻好放棄,你居然練成了!”

“我也不知道為何,那裏麵的招式似乎似曾相識,我學起來很快。”

江寒硯看著他,不禁感歎道:“雖然你城府不深,經常捅婁子,但武學天賦高的很啊。”

蕭山潼無奈一笑,道:“我本就不擅長這些心計謀略,亂世求生,若是武功再差些,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。”

趁著他得意之時,獨孤昭月搶過他手中的風雲榜,掃了一眼榜首的位置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
“走,回落冥淵。”

蕭山潼疑惑地看著她,道:“落冥淵的領土,如今不都歸軒朝所有了嗎?還有哪裏可以回?”

獨孤昭月神秘一笑,道:“無需多問,跟著來就行。”

蕭山潼等人很快坐上了離開軒朝的馬車。

搖搖晃晃的車廂內,蕭山潼一抬頭便與對麵坐著的江寒硯對視,低頭又瞥見獨孤昭月那紫色繡花鞋,小巧的雙足輕輕晃動,露出的腳背白的晃眼。

蕭山潼不敢多看一眼,抬頭不行,低頭也不是。

可偏偏連轎內的視窗也被遮的嚴嚴實實,想看個沿途的風景也不成!

這一路上是坐如針氈。

獨孤昭月似乎看出了他的痛苦,道:“你現在在武林風雲榜上排名第二,可是個風雲人物,若是路上被人認出來,會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煩,不能拋頭露。。。。。。”

獨孤昭月話冇說完,伴隨著一陣馬的驚叫,行駛中的馬車便戛然而止!

事發太過突然,蕭山潼直接從座位上飛了出去。

江寒硯後腦勺重重砸在了牆上,還冇緩過神來,就見蕭山潼那張大臉朝自己飛來!

江寒硯的慘叫聲一時間充斥著這個車廂。

“你不要過來啊!”

江寒硯驚恐地站起身,但腿都冇站直,就感覺鼻梁被砸,下一秒,整張臉被重物死死壓住,連呼吸都困難。

獨孤昭月眼疾手快,抓住了車窗簾,勉強站直了身子,定睛一看,隻見蕭山潼和江寒硯摔作一團,兩張臉撞在一起,像是被使勁揉搓的兩個麪糰。

蕭山潼驚恐地爬起身,還不敢相信方纔發生了什麽。

他瞪大眼睛,看著麵如死灰,不斷擦拭著自己臉頰的江寒硯,隻覺得天都要塌了,跳下馬車,蹲在路邊,開始乾嘔。

獨孤昭月探出頭,向車伕問道:“怎麽回事,怎麽都突然停下了?”

車伕指著前方,道:“小姐,之前這裏有一道很寬敞的石橋,可以一次讓我們二十八輛馬車通過的,可如今隻。。。。。”

獨孤昭月朝著車伕手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前方斷崖之上的寬敞石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狹窄的隻夠一輛馬車通過的木橋。

她跳下馬車,走上前,狐疑地撫摸著那木橋。

著木橋雖然看起來很堅固,但彷彿像是剛建成的。

其餘車伕都停了下來,等著獨孤昭月的指令。

獨孤昭月揮了揮手,道:“這木橋太窄,一個一個過,你先去。”

其中一車伕見狀,便聽從她的命令,駕著馬車,過了橋。

第一輛,第二輛,第三輛。。。。

前麵已經成功過橋的車伕將馬車停在了橋對麵,大聲喊道:“冇有什麽異常,橋很結實,一次足夠通過一輛馬車。”

獨孤昭月見那麽多馬車都安全通過,終於放下心來,她重新坐回馬車,道:“走吧。”

蕭山潼經過方纔與江寒硯的親密接觸,像是被抽離了靈魂,他行屍走肉般鑽進車廂,呆呆地坐在了獨孤昭月旁邊。

短短一盞茶的時間,江寒硯看起來都變得滄桑了許多,他跟在蕭山潼身後,鑽進了車廂。

他看著蕭山潼對麵的座位愣了一會,然後選擇坐在了獨孤昭月對麵。

馬車緩緩駛過橋麵。

當獨孤昭月乘坐的馬車行駛到木橋中央之時,對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帶黑色鬥笠的白衣男子,他手持一柄通體瑩白髮亮的長劍,對著橋樁輕輕一揮。

兩人環抱才能勉強圍住的橋樁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劍砍做兩半。

整個橋麵瞬間坍塌!

當察覺到馬車墜落的那一瞬間,江寒硯便抓住了獨孤昭月。

他左手抱著獨孤昭月,右掌打碎車廂牆麵,踩著下墜的馬車車頂,借力朝對麵的斷崖跳去。

可他畢竟抱著一個人,在離對麵地麵還有一步之遠時,便開始往下墜。

江寒硯雙手使力,將獨孤昭月推上了地麵,自己卻往懸崖深處墜落!

那一刻,時間彷彿都靜止了。

墜落途中,看見蕭山潼抓住了車伕,成功落在了對麵的地麵上。

蕭山潼震驚地看著正在墜落的他,世上所有聲音彷彿在那一刻,都消失了。

江寒硯緩緩閉上了雙眼,平靜地等待著自己最後時刻的到來。

啪——

所有消失的聲音忽然出現,空氣流動的嗖嗖聲,使勁灌進江寒硯的耳中。

他重新睜開了眼,隻見獨孤昭月伸出雙手,死死拽住了他的袖口!

獨孤昭月拚儘全力,伸出雙手,向他的手臂抓去。

她緊腰牙關,憋的臉都紅了,大喊道:“蕭山潼!”

蕭山潼放下嚇得暈厥的車伕,立馬狂奔而來,抓住了江寒硯的另一隻手!

有了蕭山潼的幫忙,江寒硯很快被拉了上來。

劫後餘生的江寒硯還冇回過神,就見那先前斬斷橋樁的鬥笠白衣男子提劍衝了過來!

鐺——

千鈞一髮之際,蕭山潼手中長劍還未來得及出鞘,用半邊劍刃擋住了那鬥笠白衣男子刺來的一劍!

一絲火星在雙刃相撞之際爆出,轉瞬又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蕭山潼雖接下了這一劍,虎口卻被震地麻的冇有任何知覺,他連忙用左手握住劍柄,手中長劍纔不至於脫手。

獨孤昭月瞪著麵前的鬥笠白衣男子,怒道:“你是誰?”

鬥笠白衣男子伸出那滿是刀疤的手,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鬥笠。

鬥笠之下,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。

他看著獨孤昭月迷茫的表情,輕輕一笑,道:“你不認識我,但一定認識我手中這柄劍。”

當獨孤昭月看清他手中那通身瑩白髮亮,劍柄像是藤蔓纏繞的長劍之時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“這是。。。。這是曦風劍!你。。。。你是七俠之一的。。。。。“

他輕輕一笑,劍尖直指獨孤昭月,道:“不錯,我就是七俠之一的風塵歎。我今天隻要你獨孤昭月的命,其他人現在離開,我就放你們一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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